Castor Pollux-K

宋鑫
宋文嘉 x 丁程鑫
《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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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宋文嘉把裙子捞起来露出里面被内裤勾紧的线条。

他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里。

丁程鑫原本眼睛便是比平常人要大些，这么一噔仿佛就要掉下来似的。宋文嘉敲了敲他缩在被子后的脑袋，开口一把略低的嗓音。

“我不喜欢女孩，我喜欢你。”

丁程鑫恨不得说上一句滚，话口没开被宋文嘉按在床上，浅绵又带了些小心的轻吻只落在的丁程鑫的嘴角。

◎

“小松女仆咖啡厅！开业大酬宾八折优惠！有可爱的温柔的漂亮的高冷的！你想要的都会有哦喵！”

丁程鑫足足站了有五分钟，大门上除了开业酬宾的大海报外还贴了一张巨大的招募海报，上面是一个领带的剪影。

招男仆啊……时薪30包吃包喝……提出条件很是吸引人。想到拖了小半个月的房租，丁程鑫掐指一算，只要做个二十来天就能拥有一个月的房租了。

“主人欢迎回家~”

才刚推开那扇装扮得花里胡哨的玻璃门，里头一排过去的女仆都统一的着装，甜笑着鞠躬。丁程鑫有些被吓到，站在末端的是一个高个女仆，脸上的表情僵硬不苟言笑。

只要不是一脸期待的对自己笑都行，丁程鑫这么想着便走了过去。远些看还没这感觉，走近了直觉压迫。身高竟比自己高出一头来，低头一瞧是一双白色的平底鞋，脚板都比旁边些女孩要大的多。

“你……你好。那个你们老板在哪儿？我来应聘的……”

那人不作声，伸手捞起那条蓬起的裙子惊的丁程鑫赶紧遮住双眼。耳边听着那些女孩的调笑耳根子都热得发红，

“那个小姐姐……大庭广众捞裙子不大好吧您捞好了吗……”

“她没有在捞裙子。”

是一把温柔的女声，丁程鑫松了一口气放下手。眼前比自己高一头的人举着一个本子，上面工整的写着三个字。

“跟我来。”

丁程鑫才看清女仆的脖子上都挂了个金色的长方形小铜牌，上面写着各自的名字。高个的那个叫宋文嘉，听着是文文静静的感觉。

见丁程鑫还是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模样，宋文嘉等过片刻，伸手拉起丁程鑫的手往另一个地方走。一连串来的动作让丁程鑫脚底打滑，险些摔在地上。

从后方看宋文嘉的肩膀很宽，过长到腰的头发胡乱的披在身后。他摸到宋文嘉的手心略感粗糙，和平日里摸到过的女孩的掌心都不一样。不是自己老妈那种操劳出来的老茧，也不是女孩子不保养的那种不扎手的砂感。

准确来说，更像是男生的手。

“想什么呢……”丁程鑫思想脱口，盯着宋文嘉的手移不开眼。直直的撞向高个宽厚的后背，才知道宋文嘉已经停了脚步。

里面坐着的女生笑意盈盈，手里抱着一条淡蓝色的蓬蓬裙。招呼丁程鑫进来坐下，手里的裙子扔向身后的宋文嘉。

“一个月哦，这才第十天哈。”

丁程鑫坐在凳子上背后冷汗直流，一声巨大的关门声只把他整个吓得怂了起来。

满脸堆笑的人可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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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丁程鑫换好西装出来已经是十一点，对于第一次穿的丁程鑫来说，西装已被他成功划分列入到世界上最反人类的十大服装之一。

紧贴在身上的外套勾出腰线，压得他不敢大力的用腹部呼吸。

宋文嘉果然穿了那条淡蓝色的大裙，裙摆长到盖住大腿，和其他人只到大腿以上的裙子都不尽相同。昨天在老板的手上看着偌大的裙子，此时此刻在宋文嘉的身上似乎才刚刚好大。丁程鑫当然也是第一次见一米八多的女孩，手上拿着个手掌大小的本子。

“她是不能说话吗？”

丁程鑫站好位置，整好是宋文嘉的对面。和昨天长及到腰的长发不同，今天的宋文嘉只有及耳的短发，头顶上扎了个小短辫子。

“别看我了，上班了。”

宋文嘉举起本子，还是一行整洁的字。字体整洁还标准的写好标点，字里字外的反差惹来丁程鑫发笑。

“她是老板带过来的，说是只做一个月来着。”

“对对，好像是说什么……她要修养嗓子所以这个月都不能讲话？”

“我也记不清了，上个月说的话我哪儿记得。诶诶诶，开门了开门了。”

旁边两个女孩答过丁程鑫的话，霎时提起标准的嘴角。喊统一口号的时候只有宋文嘉是没有说话的，紧抿着嘴唇。

“欢迎来到小松咖啡厅，作为店里唯一的男仆，期待您随时的召唤。”

丁程鑫压低了声音，嘴角带笑的把手脚蜷缩的台词说完。店里的卡位基本上都坐进了客人，彼时才是接近午间的十一点多。

宋文嘉站在一边倒出一杯沙冰，熟悉的操作着每一个流程。大概是昨天自己的表现引到了宋文嘉的注意，今天手上还戴了个手套。快手快脚的做好一杯饮料上碟拍下手旁的铃，一个早上也没个谁要点点丁程鑫，只能当个服务员似的使唤。

女仆咖啡厅这种地方，多的是喜欢宅文化的男人男孩，但是也不乏光顾的女生。丁程鑫的托盘在开门后的第三个小时终于是得放了下来，全程崩紧的手臂得以歇息。昨晚背熟的那些接待用词虽羞耻但也不是完全说不出口的程度，难只难在故意的压低声线，不舒服又难受。

“欢迎我的公主们，今天我是你们的一日管家，可以尽情的使用我了。”

真的很羞耻，丁程鑫拧紧了拳头咬牙说完，背后被人拍了拍拧成拳头的手，抬头只见着宋文嘉忍笑的表情。丁程鑫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就有点恼羞成怒但也没什么怒的成分在。

宋文嘉和人交流时都在用笔，他甚至没听到过任何一个简单的音节。这是有些不合理的，尽管如何保养也总会有发出音节的时候吧。

这一桌里有男有女，只剩下丁程鑫和宋文嘉的手头上没有客人。硬着头皮坐到中间的为止给女生倒了一杯花茶嘴上还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句子，丁程鑫总想问问到底是哪个人发明这种文化的。

花茶过半，宋文嘉的小本子上也已经用了过半的页数，一行一行的都是不明正体的对话内容。在一定程度上，丁程鑫认为偶尔的开口还是可以的。

于是自那天以后这家小小的咖啡店里多了一个诡异的画面，便是那新来的小男生天天追着店里头海拔最高的人问上一句话：

“你今天也不能跟我说句话吗？”

宋文嘉开始时还躲着，后来索性也不躲了。抬起手揉乱丁程鑫花半小时卷的头发，笑一笑在本子上写出几个字来。

“我嗓子疼。”

生冷又硬邦邦的几个字。

宋文嘉坐在办公室里，假发闷得头顶冒烟。张开大腿便捞着裙子吹风，层层叠叠的裙摆拢得大腿满是热汗。

“女孩子腿收一收。”

“表姐，25天先给我结算了成吗？”

“不成，你跑了咋整。”

宋文嘉干脆把下半身的裙子扯掉只穿着短裤站到风扇面前，呼呼只吹的风也不大。表姐把明天的衣服递给他，尺码过大衣服都只能专门定做，亏了不少钱来。她都要开始思考一开始提出这个打赌的自己是不是喝多了，亏了打赌的钱还亏了做衣服的钱，唯一的乐趣就只有拍到不少自己这个每天和男生冲冲撞撞打篮球的弟弟的女装照片。

这么看着还挺清秀的，只要别笑起来。

“丁儿昨天问我长这么高是不是T。”宋文嘉坐到地上，张开嘴对着风扇“啊”了十几秒，转身把裙子扔到表姐身上。“妈的，老子要是把他整丢了都怪你。”

“这哪儿能怪我呢，怪你运气差。”宋文嘉的表姐憋着满腔的笑意把他扔出了房门。

宋文嘉想了想昨晚丁程鑫一脸认真的问自己是不是喜欢女孩就头疼，别说作为女的不喜欢，作为男的也还没习惯过哪个女孩儿。

黑寡妇算的话就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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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嘉对于自己喜欢丁程鑫这件事，还是在前些天发现的，就在丁程鑫接待一个客人被表白的时候，心里跟烧起来了似的。

说生气也谈不上，更多的是想冲过去把丁程鑫拉回来。他那会儿还没搞懂这些想法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不高兴了。刚做好的一杯冷饮都被打翻到地上，红红蓝蓝的一片一点儿都不好看。

酸溜溜的打翻了一杯树莓清柠汁，瞧着丁程鑫火急火燎的跑过来看他有没有伤着哪儿。

宋文嘉握住丁程鑫瘦弱的手腕，想了想还是没作声。

等宋文嘉生日那天丁程鑫请了个假，跑遍周围那些大商圈才买着一条大码数的裙子。是黑色的，上面印了半金半音的星星，款式略旧却也还好。

他想着生日还是得开开心心的过好，才是有意义的。回到店里的时候快闭店的时间，宋文嘉半蹲着收拾桌上的残渣。每次在背后看宋文嘉的时候，丁程鑫都觉得她太不像个女孩了。

要怎么形容呢，他从没见过宋文嘉穿短袖的衣服，甚至是能勾出手臂的窄袖都没见过。折叠多层的休息总是罩在手边，鲜少有露出的时候。

他来这个店有小半个月了，站宋文嘉隔壁的时候总有些莫名安全感。丁程鑫偶尔也会看到宋文嘉犯傻的样子，比如找不着东西的时候会着急的四处转悠，嘴上又不说出来一句话。店里人似乎都把这当成了常态，不到丁程鑫去问也没什么人会去管。

“文嘉，这给你。”

“是什么？”宋文嘉抬头，一个牛皮纸袋险些砸到他脸上。他拿出本子，今天的本子居然写掉了一大半。

“裙……裙子！随便买的！你试一下！”

宋文嘉又头疼了，他要这裙子能干嘛啊。尽管是这么想着，还是把袋子接过来了。伸手揉了揉丁程鑫今天没有发胶的头发，软绵绵的在手里乱作一团。

“你要不去换换看？”

捧着袋子的手抖了抖，宋文嘉觉得自己快疯了。今天整好是赌约的最后一天，只要熬过今天下个月的纽约旅费就能立刻到手。

墙上的钟指向夜间十一点，店里只剩下丁程鑫抱着一杯热咖啡坐在角落。宋文嘉关好店门，回头瞧见丁程鑫缩成一团的模样倍感可爱。

“走吧试衣服给你看。”

宋文嘉的小本子用到最后一页，本身单单薄薄的本子现在厚厚一叠。

一如第一天那样，宋文嘉拉着丁程鑫的手领着他。

宋文嘉的的房间很简单的白色，墙上贴着几张篮球明星的海报，他认不出来是哪个球星了。书柜上整整齐齐的两列书，一层漫画一层文学，分门别类的工工整整的放着。

他随手翻了翻桌上摊开的一本，掉出两张纸来。

是宋文嘉的照片，很男孩气的短发。

◎

丁程鑫坐在床上看着，宋文嘉穿这条裙子刚刚好，不太窄也不松。薄纱布料的袖子遮得手臂半现半隐，丁程鑫看了许久才看出宋文嘉的手臂上有肌肉的线条。

“我怎么觉得你的手臂这么像男生，你打篮球吗？”

宋文嘉点点头，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还有几分钟的时间就过零时了。他掏出一个新的本子来，想了想措辞才开始写字。

“接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嗓子没有事。”

“我也不是T。”

“个儿高不一定是T好吧？”

“很重要的一件事。”

宋文嘉看丁程鑫一脸茫然的看着纸上的几句话，瞧着自己又不知道回什么句子。十二点的钟声响彻在安静的空气里，宋文嘉得喉咙发干，吞了吞口水才开口。

“我是男的。”

丁程鑫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房门距离自己也不是多么远，屁股却像是被身下的被子黏住了一般无法动弹。

“怎么可能？”

直到现在他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宋文嘉把裙子捞起来露出里面被内裤勾紧的线条。

他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处在一个什么样的情况里。

丁程鑫原本眼睛便是比平常人要大些，这么一噔仿佛就要掉下来似的。宋文嘉敲了敲他缩在被子后的脑袋，开口一把略低的嗓音。

“我不喜欢女孩，我喜欢你。”

丁程鑫恨不得说上一句滚，话口没开被宋文嘉按在床上，浅绵又带了些小心的轻吻只落在的丁程鑫的嘴角。他缩在宋文嘉的一个拥抱里良久无法抬头，听他把来龙去脉都讲了一遍来。

“所以就只是为了一次旅费？”

“不是一次，是以后所有的旅费我姐都包了，我带上你一块儿去也成。”

宋文嘉笑了起来，抱着丁程鑫的手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什么力度，生怕这个玻璃娃娃似的人在自己怀里碎了哪一片。

“真的吗？”

“真的。”

他笃定的回答，没忍住又亲了亲丁程鑫发红的耳根。

“趁着这个机会重新认识我一下，也喜欢我一下。”

丁程鑫思虑过三，显然忘了被占了便宜的两个轻吻。

“我叫丁程鑫，你呢？”

“我叫宋文嘉。”

＝END